碧光环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傅莹大使应邀到温莎城堡做客和过夜期间体验 [复制链接]

1#

温莎城堡之夜:体验王宫礼仪

位于伦敦以西大约35公里的温莎城堡,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行政官邸之一,也被称为当今世界有人居住的最大宫廷城堡之一。年4月8日星期二,我和先生郝时远应邀到温莎城堡做客和过夜。

邀请各界人士到温莎城堡做客是女王回馈社会的方式之一。她喜欢和不同领域的人交往,不定期小范围地邀请各行各业人士来城堡喝茶、餐叙,英国政界、商界和科学家、文化人士乃至外国领导人和使节等,都在她的邀请之列。

这次应邀来温莎城堡的有21位客人,包括9对夫妇和3位单身男士。主宾是马尔代夫总统夫妇,我和老郝来自中国,还有澳大利亚驻英国高级专员(HighCommissionerforAustralia)约翰·达特(JohnDauth),以及其他来自英国商界和文化教育等领域的知名人士。陪同女王的不仅有爱丁堡公爵和王子、公主,还有几位王室高官。

邀请函是提前邮寄来的,里面的附件中详细列出各项安排,对每场活动的时间、地点和着装要求均有具体说明:客人在16:00之后抵达温莎城堡,17:00出席与女王见面的下午茶,19:30出席女王夫妇举行的晚宴,餐后在女王的引导下参观城堡和王室图书馆,第二天9:00早餐。之后客人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女王在温莎城堡时悬挂女王旗/女王不在城堡时悬挂英国国旗

尽管在温莎城堡停留时间不到24个小时,但是考虑到各场活动需要更换的衣服,我们两个人带了一个大旅行箱,显得有点儿兴师动众。

入住温莎城堡

从伦敦出发到温莎小镇有一个多小时车程。温莎城堡全年向游客开放,当日女王是否在城堡,可以依据悬挂的旗帜判断。16:00以后游客停止入场,因此客人抵达时间安排很稳妥,我们的车来到城堡前门时,已经没有游客了。我曾多次参观温莎城堡,但是乘车进入城堡内院还是第一次。汽车直抵位于角楼下的拱门门口,有管家引导我们进门后走楼梯上到二层。根据请柬附件的说明,分配给我和老郝的客房是爱德华三世塔号套房(EdwardⅢTower)。

一男一女两位侍者在套房门口等候,他们迎上前来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男侍者弗雷泽·马尔顿-汤马斯(FraserMarlton-Thomas)负责照顾老郝,女侍者乔安妮·德莫特(JoanneDermott)负责照顾我。弗雷泽帮忙把行李搬到房间,他们两位就像与我们一直相熟似的,显得毫无陌生感,直接开箱整理衣物。老郝有点儿不习惯,连连推辞,说“我们可以自己来”,两位侍者客气地站到一边,等着看我们有什么需要熨烫的衣服。其实,出门之前我们做了充分准备,旅途时间又不长,衣服没有太多褶皱,但是弗雷泽还是把老郝的两套衣服挂在了门外,准备拿去打理一下。

这是一个老式套房,一条长走廊连接着客厅、卧室和其他房间,面积都不大,彼此独立。客厅和卧室用小碎花墙纸装饰,有大花布窗帘,房间显得温暖和舒适。卧室憨实的木质床上铺着白色亚麻布卧具,围着白纱幔帐,与卧室相连的盥洗室和浴室里的各种设备也是老式的,但是灵活好用。还有单独的书房,书桌上摆着古朴的小台灯,小书架上有许多小说,还有字典。我想找一本书来看,拿起来时发现这些书的纸张都发软了,应是被人们反复翻看过,有一定年头了。走廊尽头还有房间。两位侍者向我们详细介绍房间设施的使用方法。之后,弗雷泽请老郝去走廊深处的房间看看,示意我留步。

我独自等了一会儿,不见二人回来,就走过去看个究竟。原来走廊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卧室,有一张单人床和床头柜,装饰得很温馨。弗雷泽正跟老郝解释着什么,两个人说不太通,急得有点面色发红,见到我,弗雷泽反而不好意思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莎城堡内院

我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想对他说什么,就告诉我吧。”小伙子脸更红了,嘟囔着说:“我只是想告诉他,如果你们夜里吵了架,先生可以过来睡在这里。”就住一晚上,我们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吵架呢?或许曾经有这样的先例和需求吧。如此说来,这间小卧室真是个既周到又可爱的“秘密去处”。

下午茶和晚宴

傍晚17:00是温莎城堡之行的第一场活动,日程上注明的标题是“与女王一起喝下午茶”,副标题是“相互结识”。这是主人细心周到的考虑——女王先在一个轻松的环境中欢迎大家,也让客人们彼此认识一下,同时可以对城堡接待环境的温度有所了解,不至于晚宴时穿错衣服。要知道,英国的春末天气仍然比较阴冷,城堡里的房间更不会暖和到哪儿去。在我看来,外交场合服装的保暖性非常重要,毕竟服饰是为出席场合服务的,而场合的内容才是出席的目的。如果只考虑形象,让自己冻得瑟瑟发抖,在活动中会感觉不自在。

从伦敦来温莎城堡的路上,根据请柬说明中的提示,我们穿的是旅途便装。老郝上身穿的是藏蓝色商务休闲西装(Blazer),里面是细格子衬衣,搭卡其布裤子、棕色便装皮鞋。我穿了一套灰色西装套裤,加风衣和一条暖和的围巾,平底皮鞋。我们选择的装束考虑到了去郊外做客的性质。

出席下午茶时,请柬上注明的着装要求是LoungeSuit,也就是商务套装,相应的女装可以是西装套裙,或者是及膝连衣裙。我换上了一件短上衣加伞裙,内搭羊绒小坎儿,通常去政府部门办事会采用这样的装束。

女士穿套装容易显得古板,尤其因为套装通常颜色偏暗,因此我更重视内搭颜色的选择,例如,穿黑色或者藏蓝色的西服套装,我会选择颜色跳一点的丝质衬衣,或者粉色、宝蓝色羊绒内搭。女士穿套装,上衣扣子最好不要全部系上,否则看上去像被包裹起来,显得古板。所以,买西服套装时上衣可以小一码,无论搭裙子还是裤子,都适合敞开穿。

王宫待客的大厅天花板很高,墙壁上的贴纸多是镶金带银的重调装饰,窗帘采用丝绒质地。在这种环境下,女士服装的颜色不太好选择,颜色太深,处于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士当中会被淹没;而颜色太亮,又容易被墙纸、窗帘的装饰环境所“吞没”。可以想象一下,一位身着绿色长裙的女士走进一间以绿色为软装色调的房间会是什么效果。

根据请柬说明,下午茶的地点在“绿厅”,顾名思义,厅里的家具陈设以绿色为基调。我的上身是黑白图案的中式立领短款上衣,下面搭黑色裙子,这是既不会撞色又有特点的保险之选。这件在北京商店买到的上衣只有单件,在国内选择女士服装时,许多理想的正装上衣都是单件,下装的搭配往往让人很费脑筋。还好,我在另一家商场碰到一条硬真丝质地的黑色伞裙,长度过膝,基本上是百搭,但凡紧身一点儿的短款上衣都可以与之完美搭配。

我先生老郝穿了一件浅驼色的“中华小立领”上衣,搭深灰色毛料长裤。这件上衣是我们在呼和浩特老家逛商店时买到的,是他应付各种日装场合的主打服装。

根据乔安妮的提示,我们提前10分钟从套房走出来,沿着长廊往前走。记得看过关于温莎城堡的纪录片,从空中俯瞰,温莎王宫是一个“回”字形建筑群,现在走在里面,我大致能感觉到自己处于城堡的哪个位置。高大的花岗岩走廊,左边一侧是窗户,面向城堡天井的草坪,右边一侧是一个个套房或者大厅。

走到走廊的尽头,拐过弯儿,就看到不远处一间大厅的门敞开着,里面的墙面、窗帘和沙发装饰都是淡绿色的。已经有几位客人先到了,男士都穿着西装、打了领带,但不是那种正式的深色西装,有的人穿的是条纹双排扣西装,有的则选择了棕色或者灰色西装,带有一种轻松的气氛。女士们衣着也都简单得体,有的人穿的是连衣裙,有的人与我一样,是套裙。大家手中端着茶杯随意地站着,小桌子上有茶点。我们进去后与已经在里面的其他客人们相互握手和交换名片,我除了与澳大利亚高专相熟,还遇到几位熟人,例如英国《每日电讯报》的共同所有者大卫·巴克莱(DavidBarclay)爵士和弗雷德里克·巴克莱(FrederickBarclay)爵士也在客人之列,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与他们的夫人都是初次见面。大家彼此介绍,简单寒暄,看起来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女王的几位女侍官也提前来了,我与她们见过面,这次能有更多时间交流,也是难得。

不一会儿,五只毛茸茸的柯基犬出现在门口,它们的小短腿擦着厚厚的地毯,像五个毛球似的,嘟嘟嘟地“滚”了进来,十分可爱。女王的宠物是柯基犬,关于这方面的故事在英国社会广为流传,见到这支传说中的“先导队”来了,就知道女王要驾到了。柯基犬在人们脚下蹭来蹭去,大家都去逗它们。

果然,女王出现了,她穿了一身孔雀蓝色稍微有点显旧的西装套裙,手臂上搭着样式经久不变的黑色小方包。显然她与邀请来的每位客人都是认识的,握手时会聊到一些彼此关心或者刚刚发生的事情。因为客人不多,又是在自己家中,女王这次没有戴手套,和善地挨个与宾客交谈。走到我和老郝面前时,她尤其对老郝能来格外表达了欢迎。对于我们这些外交官家庭聚少离多,女王显然是了解和同情的。我们向女王赠送了礼物。

外交礼品的选择一向是难题,更何况是在女王的家里送礼。我在使馆的礼品库里转了几圈一筹莫展,复制品瓷瓶和轴画都不合适,最后想到女王喜欢收藏书,就买了一套英国汉学家大卫·霍克斯(DavidHawkes)翻译的英文版《红楼梦》,希望能为女王的图书馆增添内容。

与杨宪益、戴乃迭的译本相比,霍克斯的翻译更多反映了从英国文化角度对《红楼梦》的理解,比较容易被以英语为母语的读者理解。例如,杨译本中人名一律音译;而在霍克斯的译本中采用了有点引申的意译,“袭人”被译为Aroma(芳香),“晴雯”被译为Skybright(晴空),既符合字面意思,又表达了中文里的象征意义。又如,宝玉住的怡红院在杨译本中是HappyRedCourt(快乐的红色庭院),在霍克斯译本中是HouseofGreenDelights(绿色的喜悦之屋),因为英文语境下的“绿”和中国文化中的“红”表达着相似的喜庆意味。最有意思的是,潇湘馆译成NaiadsHouse(仙女之家)——naiad是“水中仙女”的意思,看起来,霍克斯是根据潇湘斑竹和湘江潇水的典故而意译的。

我拿出这套书来,向女王简单介绍了一下《红楼梦》在中国文学中的地位和影响,也讲到我与译者霍克斯的交往和他对中英文化交流的重大贡献,女王显然很感兴趣。

三四十分钟之后,下午茶结束了。女王告辞,大家各自回到房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整一下,为出席晚宴做准备。

根据请柬说明,晚宴的着装要求是“BlackTie”,即黑领结礼服,同时这又是一场家宴,似乎不必像在国事活动上那么隆重。我选择了一件垂感很好的无袖黑色丝绒旗袍,胸襟上有一点玫红色的绣花。这件旗袍是20世纪90年代末在北京一家新创建的中式品牌店买的,传统的版型,陪伴我多年。考虑到晚宴之后要参观城堡,我没有选择太高跟的鞋。为了保暖,我备了一条新的米色羊绒围巾。中国乃至世界上最好的羊绒都产自内蒙古,身为内蒙古人,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些年积攒了不少羊绒围巾。但是羊绒有生命周期,用久了会起球,需要经常打理,所以我总会留存一条新的羊绒围巾,只在重要场合用。米色水波纹的羊绒围巾在夜晚灯光照耀下,反映出柔和的光泽,为礼服添色不少。

出于礼貌,我们提前10分钟抵达宴会厅。

这天晚上,女王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已经换上了一件长袖的米色丝质长裙,比她在仪式活动中穿的礼服要轻盈和简约许多,蓬松的裙摆刚好盖过脚踝,既不会拖到地面上,又能遮住脚尖。她肩上挎了一个金属链子的米色丝质晚装包,虽然样式古旧,但是与这身晚装长裙搭配妥帖。女王气色很好,雍容平和,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看上去既不失威严,又保持着女主人的优雅和家宴的友善。与平日公众形象不同的是,她像邻家奶奶似的,整晚都戴着一副玳瑁色的粗框眼镜。

宴会厅不大,宽阔的餐桌刚好可以隔开各自的谈话,同时又能让宾主都在彼此的视线之内。长餐桌的两侧各坐了15个人。女王坐在背对门的中间位置上,爱丁堡公爵坐在她的对面,其他宾、主分坐在他们两侧,安德鲁王子和安妮公主分别坐在女王一侧的左边和右边,间隔两到三位客人。我被安排在公爵右手一侧的主宾位置上,老郝与我在同一边的左侧,间隔了几位其他客人。从位置的安排可以看出来,女王和家人能分别关照到长桌的各个角落,对每位客人邻桌的安排也都尽量照顾到了谈话的兴趣和领域。餐桌的吊灯挂得很低,光线柔和,桌子中间摆着银饰和烛台,银盘上的干、鲜水果既是装饰,也是最后一道甜点的佐食。

在之前的准备工作中,我已经从请柬附件的座次图中了解到自己将坐在爱丁堡公爵旁边,于是提前研究了他的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