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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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18 13:18:00
年9月,茂名警方雷霆出击,对南海风暴第8号专案进行收网,打掉以田某海、田某飞为首,盘踞在水东为非作歹、残害百姓、危害一方的黑社会性质组织。该案共抓获组织成员46名。上世纪80年代,田某海开始经营猪肉买卖生意。后来,田某海与其弟田某飞先后在电白的食品公司任职,借助食品公司的平台操控着电白肉联厂。为牟取非法利益,田氏兄弟打起了垄断电白生猪市场的主意,将电白肉联厂变成田家的“摇钱树”。田氏兄弟通过不法手段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后,先后向政权渗透并企图“洗白”身家。年起,田氏兄弟纠集吴某明、梁某等社会闲散人员,以“电白肉联厂”为依托成立“地下稽查队”,通过武力威逼、恐吓等方式对市场内的猪肉经营户进行打击,强逼他们必须高价购买肉联厂的猪肉,以“统购统销”制度垄断电白城区生猪销售,并辐射电白所有乡镇,成为名副其实的“肉霸”。同时,通过内部做假账、虚报生猪收购价格和重量、虚报死猪数量,安排自家保姆、司机等人在肉联厂“食空饷”等方式侵吞国有资产;通过发放“补贴”“加班费”“奖金”“过节费”“公费旅游折现”“分猪肉”以及平时吃吃喝喝等手段笼络手下,田氏兄弟直接组织、策划、怂恿、指挥、授意,有组织地实施了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自年以来,因行业垄断,电白的猪肉价普遍高于茂名市区和周边地区,猪肉经营户难以维持经营。期间,众多猪肉经营户多次采取集体罢市的方式进行抗议,但问题仍未能解决。猪肉经营户被逼提高猪肉售价,将增加的成本转移到消费者身上,严重损害群众合法权益。当时,电白的高价猪肉引起了《南方日报》的追踪报道年12月3日该报以《电白猪肉为何这么贵》为标题;年7月6日应报再次追发《谁在为降价的电白猪肉埋单?》一文从媒体曝光到肉霸团伙覆灭刚好十年让我们再次温读来自十年前良心媒体发出的灵魂拷问▼电白猪肉为何这么贵年12月3日载于《南方日报》茂名市电白县,老百姓收入不高,却吃着比茂名市区高4-5元一斤的猪肉,十多年来一向如此。电白养猪户,虽处于链条始端,却并没有从“高价肉”中分食一杯羹。养猪户的“下家”,当地国营企业食品公司,却是电白猪肉市场一根指挥棒。不管如何做买卖,电白养猪户和肉商都绕不开这家公司。电白百姓判断,食品公司在政府支持下垄断电白生猪收购市场,从而导致猪肉高价。幕后推手,除了食品公司,还有肉商。电白肉商私下联合哄抬价格,并对低价者“喊打喊杀”,更大程度上导致肉价居高不下,但肉商却极力否认。餐桌上的猪肉,在电白遭遇“罗生门”。孰是孰非?南方日报记者用一周时间深入调查,揭开电白高价猪肉真相。阮芳又坐了辆“摩的”。从电白水东镇到邻近的茂港,她每天要往饭店里带50多斤瘦肉,摩的被她亲切称为“肉的”。五六个茂港猪肉市场包围着电白。这些市场,最好的瘦肉每斤11元,阮芳这种“大客”通常10元就能拿到。但在水东,每斤15元的价格,高出邻县近三分之一,十多年来无法撼动。碰上春节端午传统节日,肉价更是飙至每斤30元。11月26日,茂名市物价局网站公布的当天肉价,茂名市区精瘦肉每斤9元,电白每斤16元,几乎是市区的两倍。几元钱的猪肉差价,对于电白县老百姓来说,意味着“是一周吃一次肉,还是每天吃一次肉”。而在邻近的茂港肉商来说,意味着销售额倍增。茂港那和市场肉商谭木金,一天能卖出一整头猪,“八成顾客都是电白人”。生产环节养猪户喊冤:我也买“垄断肉”每斤5.1元低于成本出售,林树不禁几声抱怨。话刚出口,食品公司一个20多岁小年轻,两巴掌打得他不敢再吱声。电白生猪早已实现自给自足。年起,电白生猪出栏数不但满足县内供应,还有数万头调出县外。供求关系并不能解释当地猪肉高价。电白罗坑镇70岁的养猪大户林树,吃了十多年的高价猪肉。他很纳闷,猪价高时肉价高,猪价低时肉价还是高,“养猪有时还赔本。这么高的肉价,钱让谁赚去了?”吃着高价肉的电白人,经常会将电白与茂港相比,两个地方生猪种类一致,肉价却相差这么大,电白老百姓认为问题出在源头上,“肯定是养猪的人搞了鬼,在炒价格”。这,让林树感到非常委屈,“我也是花高价吃‘垄断肉’”。在茂港,当地养猪户将生猪直接卖给肉商,每斤总猪肉在7元左右浮动。所谓总猪肉,就是杀猪后,猪瘦肉、肥肉,也包括猪骨、猪头、猪脚、猪下水等总重。一头斤的瘦肉型生猪,屠宰后约有斤总猪肉,按每斤7元计算,最少能入账元。而在电白,生猪收购需要经过食品公司,收购时通常以活猪毛重计算,每斤收购价6元上下。一头斤的瘦肉型猪可变成1元现金,“与茂港养猪户的元相比,我们赚的几乎一样”。非但没有从“高价肉”中分食一杯羹,电白养猪户有时还得赔钱。林树9月份送了23头猪,没有赚钱,反而每头猪赔了将近50元.8月份,这23头猪可以出栏,林树通知该镇食品公司工作人员来看猪。但真正将猪变成现金,却是在半个月之后。这样的大猪,每多养一天,要多10元饲料钱。更让他心疼的是,猪越养越肥,收猪那一天,食品公司的人以“肉太多”为由,将收购价每斤压低2毛5,猪以每斤5.1元贱卖。翻出票据,他仔细算了一笔成本账。几个月前,他以每头元购进猪仔,饲养过程中,每头猪仔要吃6-8包料。这样算下来,出栏的猪每斤成本约在5.3元。每斤5.1元低于成本出售,林树不禁几声抱怨。话刚出口,食品公司一个20多岁小年轻,两巴掌打得他不敢再吱声。其实,在猪刚好能出栏的时候,如果能顺利脱手,一般能赚元左右。但什么时候收猪,在电白并不是养猪户说了算,得由食品公司来定。本来就不高的利润,经过收购环节拖延,脆弱不堪。养猪户辛苦几个月,可能还要倒贴。如此看来,问题并不是出现在生猪生产环节。接下来的生猪流通,电白多了一个“官方中介”。也正是从这里,肉价开始上涨。中间环节食品公司是“推手”之一因为从茂名给村民“代购猪肉”,他被打成轻微脑震荡,在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他的遭遇,打消了其他跃跃欲试的村民的冲动。11月27日早晨不到5时,电白食品公司屠宰场,嘶嚎声划破清晨的寂静。县城的屠夫骑着摩托,从这里批发当天要卖的猪肉。不含税,屠夫以7.9元一斤批发到这些“总猪肉”,而食品公司从养猪户手中收购这些猪时,最好的瘦肉型猪,每斤收购价仅在6元左右。这样算来,光这一进一出,每头猪食品公司利润至少有元,这还不包括公司所辖屠宰场的利润。“这一环,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电白猪肉的高价”。电白经贸局主管生猪工作的黎林源副局长坦承,食品公司的存在是电白猪肉高价“推手”之一。有人试图“绕开”食品公司。家住茂名的电白人吴波,办理工商营业执照后,他从茂名肉联厂进肉,在电白销售。由于进价便宜,他的猪肉要比别人便宜三四块钱,“很多人走七八里路过来买肉”。11月19日,做了8天生意后,一群自称“稽查队”的人突然出现在吴波的肉档,以他销售“私宰肉”为名抢走猪肉、电子秤、猪肉刀和多元。吴波手中盖满红戳的检验证明和税票,被经贸局认定“检验证明都是他人的”。而此前,因为从茂名给村民“代购猪肉”,他被打成轻微脑震荡,在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他的遭遇,打消了其他跃跃欲试的村民的冲动。南方日报记者了解到,电白县各镇区20余定点屠宰场,全部属于电白食品公司。按规定,所有生猪必须到当地定点屠宰场宰杀。这样一来,从收购、屠宰到批发,电白食品公司就像一个大管家,统筹了全县的生猪屠宰,也防止有人“私购私卖”。食品公司是何方神圣?“食品公司,有政府撑腰”。电白人如是说。一个常被当地人谈起的佐证:电白生猪“稽查队”虽隶属县经贸局,是“公家人”,办公地点却位于电白食品公司,而且“经常和食品公司的人一起行动”。电白县工业基础薄弱,食品公司作为当地唯一一家国营企业,得到了政府的“特殊照顾”。8年,电白食品公司纳税额约在0万元,“占到全县税收8%”,电白经贸局黎林源坦承,这个纳税大户,现在解决当地多人就业,每年还要接收将近20人退伍兵和大中专毕业生,“在政策上,政府倾斜扶持它”。食品公司就像一个储水罐,全县的活猪得进到这个罐子里,全县的猪肉也得从这个罐子里出。一进一出,食品公司赚取差价,普通老百姓掏钱为高价肉买单。这个罐子,同样还密不透风。电白周边的肉档,虽然做电白人的生意,但他们却不敢踏进电白县区。从茂港的定点屠宰场到自己的肉档,如果走近路的话,谭木金要经过电白县城。但他每天宁愿骑着摩托,绕着电白县城,走一大弯路,因为“不是电白的肉,不能进电白”,否则就会有稽查队的人查。此外,坐享“扶持”的食品公司,也成为一根有形指挥棒,人为地调节市场。以电白罗坑镇为例,该镇有3万多人,但据当地检疫站透露,食品公司每天至多屠宰10头猪,“买肉要赶早,有时候早上10点就没了”。同样,在望夫镇,“买肉好像抢购,上午肯定卖光。”“调节”下,猪肉成了紧俏货,价格一路看涨。但在副总经理李数看来,电白食品公司现有购销体制,“既可以调节市场,也能保护农民”。经常被电白食品公司提及的一个典型例子在年。当年8月,全国各地生猪出栏数激增,而珠三角等生猪消费大市在电白收购生猪大量减少,生猪价格跌20%,电白养猪户面临大幅亏损。“为保护生猪生产者利益,收购价每公斤比周边地区高2到6毛钱。”李数表示,此举有力避免猪贱伤农,却给企业带来了亏损。因此,在平时的经营中,适当地赚取利润,也无可厚非,“就像一个水库,放水的同时,也要蓄水”。销售环节肉商利润明显高过别处如果有不懂“规矩”的肉商试图低于某一价格销售,很快就会有人干涉,甚至遭到威胁和恐吓,“喊打喊杀,什么都有,一点不稀奇”。电白猪肉高价运行,始于中间企业食品公司。但即使没有“食品公司”这一环,总猪肉的进价每斤大约只会低1元。这同样无法解释,电白猪肉价格为什么比周边高出3-4元。“主要问题在肉商身上。”黎林源表示,肉商联合起来哄抬价格,在零售环节大幅度赚取利润,造成电白猪肉高价运行。两年前,在县政府要求下,经贸局曾指派专人从肉联厂进猪,按照当时电白市场价销售,一周七天每天销售一头,最低一头赚余元,最高一头赚了元。电白县上排垌市场林姓肉商告诉记者,猪分不同部位有多档价格,瘦肉和排骨最高15-16元/斤,最低也能卖13元左右。虽然以“总猪肉”批发购进猪肉,但猪头、猪肠和猪脚这些“非肉”也能卖到不错的价格,“一头猪至少可赚到元”。与之对比的是,他在茂港的同行,一头猪利润最高也仅在左右。“这种高利润完全可以说明,猪肉价格高不是食品公司的问题,明摆着是肉商在抬高价格。”黎林源透露,电白肉商有自己的行业协会,协会里面什么人都有。有些人为了自身利益,会控制价格,不允许其他肉商卖低价。如果有不懂“规矩”的肉商试图低于某一价格销售,很快就会有人干涉,甚至遭到威胁和恐吓,“喊打喊杀,什么都有,一点不稀奇”。而在茂港,肉商多独自经营,几个肉档聚在一起,一个天然的菜市场就此形成,流动性强,很难形成“价格同盟”。茂港肉商也只有通过薄利,才能吸引电白消费者,实现多销。黎林源表示,经贸局知道存在“肉商协会”,却不清楚这一组织的具体构成,但该协会与食品公司有业务往来,他们有时统一从食品公司批货。对此,食品公司却称,电白县并不存在“肉商协会”这一组织。南方日报记者走访电白多家市场肉商,试图通过他们找到“肉商协会”。但一听到“肉商协会”,他们非常警惕,不愿多说。一位肉商问“你是记者吧”,他说早上接到通知,如果有说普通话的男性打听猪价,要马上向“上面”汇报。“上面是肉商协会吗?”记者问。“这你不用管,我也不会说。”采访中,肉商无一例外否认定价有受别人影响,他们称完全自主定价,想卖多少钱卖多少。但电白肉商高利润却是不争的事实。一份近10年电白地区生猪收购价和肉品零售价比较,可以得出结论:猪价下降不能带动肉价同步下降,生猪收购价及批发价下降幅度远远大于零售价下降的幅度,最明显的是年。当年,受全球生产过剩和金融危机的影响,肉商每购进一头猪,成本比上年减少.67元,但每头猪销售收入仅减少70.41元。在收购价格上涨时,电白肉商通过提高需求量较旺的排骨、瘦肉价格来弥补进价上涨所增加的支出,保证高利润。此外,肉商精明的销售策略,让电白高价猪肉“雪上加霜”。以电白水东镇为例,该镇有肉商余人,但为了提高利润,他们平均每人每天仅卖半头猪。以半头猪斤肉计算,假设肉商可以赚到元,仅此一项,平均每公斤就要增加零售成本3.2元。虽然“喊打喊杀”存在多年,但由于只是私下的联盟,或对低价者的口头威胁,没有真正发展到暴力,“工商和物价部门什么也管不了”。“如果政府能制止这种现象,肉价肯定能降下来。但现在是市场经济,政府控制不住。”黎林源说。(应当事人要求,文中阮芳、林树和吴波均为化名)■南方日报见习记者徐滔记者胡念飞茂名报道谁在为降价的电白猪肉埋单?年7月6日载于《南方日报》7个月前,茂名电白县肉价每市斤高达16元,高出茂名市区一半。去年底,《南方日报》连续报道这一现象,如今电白老百姓已经吃上平价肉,铁板一块的电白猪肉市场终于刮起了平价风。然而,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电白猪肉市场,私底下却暗流汹涌。近日,《南方日报》编辑部收到一份印着29个鲜红手印的投诉信,反映电白的养猪户和肉商愈加度日艰难。记者再次前往电白,深入调查发现,猪肉降价让当地百姓拍手叫好,却也压弯了养猪户和肉商的脊背。处于链条中间环节的电白食品公司,却独得厚利———价格越降,他们越赚钱。更加令人担心的是,维护这条畸形橄榄型产业链的,是暴力控制。黑幕下,赔钱的养猪户和肉商如履薄冰,噤若寒蝉。电白县城开卖低价肉建议价格其实就是强制定价,虽然是物价局挂出的限价表,但巡视的人却来自食品公司,卖高价的惩罚措施也直接与食品公司挂钩。去年年底至今,电白猪肉经历了两次降价。第一次出现在《南方日报》年12月11日报道后的第二天。当时,电白县物价局监制的猪肉零售建议价的牌子规定:每市斤前腿瘦肉13元、排骨14元等。彼时,国内猪肉市场持续疲软,生猪收购、零售价连续数月降低,媒体上“青菜价高过肉价”、“肉价卖成萝卜价”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全国一片跌声中,电白13元一斤的肉价依旧“刺眼”。电白肉商龚琛介绍,《南方日报》报道后,“上面来的调查组多了起来,经常有说普通话的人来问猪价”。于是,电白肉价应势再次下降。年5月26日,电白猪肉市场迎来新一轮的“降价风”。这一天,电白四个主要猪肉市场———水东、上排垌、三角圩、新湖市场内均悬挂起一张新的“猪肉零售建议价”:排骨每斤不超过12元,前腿瘦肉每斤不超过11元。这个价格,虽然每斤仍高出茂名市区约2元,但对于电白老百姓而言,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低价肉”。7月2日,记者走访电白县四家猪肉市场,此时距“建议价”公布已逾一月,这张由电白物价局出示的限价表,得到了强有力的贯彻执行。“建议价格其实就是强制定价”,三角圩数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肉商介绍,每天都有食品公司雇来的年轻人在监控。如果发现有肉商卖肉高于“建议价格”,便立即上报给食品公司。“不准再卖肉已是轻罚,喊打喊杀的威胁也经常挂在他们嘴边”。虽然是物价局挂出的限价表,但巡视的人却来自食品公司,卖高价的惩罚措施也直接与食品公司挂钩。对此,电白食品公司的上级主管、电白县经贸局局长何一生却认为,电白猪肉高价的根本原因在于肉商的高利润,“养猪有四个环节:猪苗、养殖、屠宰和市场销售。前三个环节党和国家都有政策来调节,为什么最后的这个环节不采取政策,而由市场来调节?”在这样的逻辑下,限价措施变得顺理成章。养殖户:猪越养越肥越肥越贱为维持这种低水平的收购价格,养殖户说电白有人在“人为调节市场”,手段之一便是减少收购量。电白县城周边农户将自己的猪卖给肉联厂之外,肉联厂的员工也会到农村地区去收购。“这种农村肥猪的价格很便宜,只能卖到每斤4块钱的价格”,据电白县城周边养猪户刘平介绍,销售好一些的瘦肉型猪,出售价也不会超过每斤5元。以前,养猪户卖猪可以按水重,也可以按宰杀后的肉重计价。所谓水重,就是生猪屠宰前的重量。从利润角度考虑,大多情况下,养殖户都会选择后者。但现在,食品公司规定收购方式必须按水重计算,具体价格由收购的人“看猪定价”,“想高就高,想低就低”,刘平说,光是这一个环节,每头猪能给食品公司增加元利润。为维持这种低水平的收购价格,刘平说电白有人在“人为调节市场”,手段之一便是减少收购量。据他透露,养猪户在肉联厂登记的要卖出的猪至少有0多头,但肉联厂两三个月都不去收。猪该出栏时出不了栏,每多喂一天,就意味着增加成本。“更要命的是,越养越肥,越肥越贱”,刘平说,以前斤的猪能顺利脱手,现在长到多斤仍然滞销。食品公司来人收购时,一看到大肥猪,就将价格压了再压。讽刺的是,电白县作为生猪输出大县,当地养猪户生猪卖不完,食品公司收购的生猪竟然很多都来自外地,“因为收购外地的猪更便宜。”刘平说,为了让自己的猪能够卖出去,在食品公司来收猪时,养猪户一般都会“悄悄”塞给他们一个红包。养一头猪要亏两三百元,这笔账,刘平反复算了好几次,得出最后结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能再养猪了。 猪肉商:卖一头猪亏元电白老百姓吃上了低价肉,为这“低价”埋单的,却不是坐享高利润的食品公司,降价的成本再次转嫁给养猪户和肉商。7月1日清晨,电白食品公司大院里依旧热闹,肉商龚琛手里攥着元,这是“抽单”的押金。每张单对应一头猪,单上注明了猪的编号。抽到几号单子,就必须拿相应编号的猪。等待被抽的猪,有本地的肥猪,也有销路好的三元杂猪和瘦肉型猪。“抽到什么样的,完全是碰运气。”龚琛说。进了食品公司这张门,生猪此时早已“身价”大涨。以肥猪和瘦肉猪为例,食品公司在县城附近的收购价分别在每斤5元和4元左右徘徊。但这些猪被肉商运出食品公司时,已涨至每斤6.9元和6.3元。7月1日,龚琛“抽单”后发现,等待自己的是一头斤的大肥猪,光肚子上的肥肉就厚达10多公分———在电白,肥肉每斤零售价不到2元。不想浪费元的押金,龚琛决定拉回去碰碰运气。收市时,龚琛仔细计算,忙了一天,他净亏元。“食品公司从这头猪上至少赚了元”。比起以前的利润率,电白食品公司暴利进一步加剧。而此时,龚琛的茂港同行,可以从养猪户手中直接收猪。同样的瘦肉猪,每斤收购价至多5.3元,比起电白的6.9元低了30%。三角圩市场内,肉商向记者反映情况,眼睛却不时扫射周围,四处张望,“你没有偷拍吧,如果被发现了,要出人命的。”电白老百姓吃上了低价肉。为这“低价”埋单的,却不是坐享高利润的食品公司,降价的成本再次转嫁给养猪户和肉商。通过压低收购价,抬高批发价,在这一轮新的游戏中,食品公司利润进一步增加。“肉价降了,他们要把能增加利润的渠道都统起来,拆西墙补东墙”,肉商们说。对此,电白县经贸局局长何一生很委屈:“他们乱告状,你们可以来调查。”“告状有几种情况:一个是出发点不正确,还有出于个人利益的,对一些现象过于偏激、放大。而搞得我们这群人,上级政策没执行好,下面群众要告状,上级领导要批评,报社还要报道。你让我们怎么做?”记者请其对降价措施做出说明时,何一生说,“要调查你们就来。我们的限价措施已向上级汇报了,不想你们来报道。我做好工作就好了,我对得起电白人民。”来源:广东政法网、南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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